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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JoongBo] 沉澱(六)

有些事情,以為壓在心底就沒事,但其實只要睜開眼,正視真實感受,就會驚覺--原來沒變,一切都沒有變,就算再怎麼矇騙自己,最後總落得自欺欺人。

在亞運上的演出大獲好評,金賢重總算是鬆了口氣。總是這樣的,如履薄冰、如臨大敵,戰戰兢兢地走著,深怕一失足就跌進深淵,然後再也爬不起。進了演藝圈之後,做事漸漸變得小心翼翼起來,以前從來不會猶豫的事,現在總是再三思量才會付諸行動,說好聽點是變得穩重了,其實他自己最明白,與穩重恰恰相反,是變膽小了。

回到韓國後,除了幫代言的產品們更新些海報外,暫時沒有其他的工作,累了許久的他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。

回到不常住的獨居公寓,他大睡了三天三夜,途中除了起來扒些飯充飢外,什麼事都沒能做好,就又沉入夢鄉。恍惚之間隱約知道自己漏接了很多電話,但誰管它呢?實在背負了太久壓力,不好好放鬆一場無處釋放。

就這樣過了三天,總算稍稍回復元氣。一早,他趁清晨人少出去慢跑了一圈後,沖澡洗掉一身大汗,回到桌前打開電腦,開始在網路上隨意瀏覽,搜尋些自己的新聞。在這圈子打滾多年,他逐漸可以平靜地面對外界紛擾,控制住自己不再輕易被影響。「盡力就好。」一位圈內的前輩曾對他這麼說過,在新劇身陷收視率風暴時,他聽進去了。

之後,回回粉絲們的留言、看看團員們的推特(哼,他們都笑他不會玩,但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他的法眼!)一邊瀏覽電腦一邊檢視手機。天啊,未接來電和簡訊真夠多,他莞爾一笑,一一回覆,所幸沒錯過什麼要事,都只是些關心話語,實在是拜了好香才會交到這麼一群好朋友們,他心裡暖暖的,滿是窩心。

最後回覆的是在媒體上亂爆料的亨俊,這小子,他不過晚三天回覆而已就這樣到處告狀,擺明著欠揍!他撥通電話,打過去海罵了老么一頓,順便叫他約上其他團員們,一起到家裡聚聚。

解除合約後,他們各自簽給新公司,自然也就不再一起住宿舍。除了簽在同一間公司的永生和奎鐘外,其他三人都各自租了公寓,相聚的機會驟減,老實說有點想念那些吵吵鬧鬧的日子呢!

他在他們到來之前簡單打理了下。說來諷刺,雖然長期租下這間公寓,但他其實不常回來。一房設計家具和精美擺設,卻真正使用不到幾次,打開冰箱,裡頭也是空空如也,看上去沒太多居住氣息,反倒比較像間展售屋。不禁感慨起來,想起兩年前的那間公寓,小卻溫馨,有著他渴望的歸屬感氛圍,雖然沒有太多坪數和裝飾,她還是用她的方式一手為他打造了一個「家」。不管他因公住到了多好的飯店,最想回去的還是那個地方。

想這些做什麼?金賢重苦笑。反正也回不去了,他自己不是最清楚嗎?

思慮被漸大的吵鬧聲打斷,才想著到門口迎接他們,沒想到對方倒很主動直接開門進來了。

「兄!」一進門就大吼大叫的,顯然忘了這裡可是高級住宅區。

金賢重連忙對他們比出噓聲手勢,他可不想明天一早醒來就接到檢舉通知。「搞什麼,小聲點啦!」

「唉呦,你也不要怪我們嘛,大家都那麼久沒見了!」正忙著籌備個人專輯的政珉一派輕鬆地道,順手把整袋零食放到桌上,然後和一直不停說著“yo,my brother!”亨俊大搖大擺地就在沙發躺下。金賢重嘆了口氣,開始懷疑起邀請他們這個舉動的正確性。

「兄,好久不見。」一向話少的永生簡短的打了招呼,直接來個溫柔擁抱。

而以乖巧形象擄獲不少姨母粉絲的奎鐘則令人意外地帶了燒酒來,面對賢重驚訝的視線,只是不好意思地笑。「那個,亨鎮哥叮嚀我帶來的,說是一定會喝上......」

「講到亨鎮哥,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?」談起很照顧他們的前經紀人,金賢重也有點懷念。

「還在在公司和企劃部開會呢,說是在討論我們的回歸之類的。」永生聳聳肩,好似不甚在意。「我是無所謂,只要能繼續唱歌就好。」

「我們永生怎麼還是那麼單純啊!」政珉狂揉他的頭,永生吐吐舌頭。

敘舊、談天、喝酒、吃零食、玩遊戲......久違的歡笑暢談,在今天終於得到滿足。金賢重有好一段時間沒笑得那麼開懷了,不用在意天羅密網的鏡頭或是關注的視線,能夠盡情釋放情緒。分開再聚首,感情在時間與距離的催化下變得濃烈,加上現在酒過三巡,感知更加敏銳,他頭次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們。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喝得毫無節制,壓根不把idol身分放心上,或坐或臥在地板及沙發,喃喃說些比他還四次元的話,金賢重苦笑搖頭,推推奎鐘讓他再斟上一杯。

酒酣耳熱中,亨俊打了個酒嗝,斷斷續續地開始談起那個人:「兄,你知道皇甫nuna和我一起主持的事吧?」

「怎麼可能不知道。」金賢重簡單回應,不大想在這話題上多作停留。

「你都沒話想說嗎?」老么就是天不怕地不怕,硬是丟了個直球讓他不得不接,「連媒體都幫我們下了『叔嫂聚首』之類的標題呢,你這『前夫』好歹也該有些表示?」

「亂說話,什麼『前夫』,就是節目結束罷了。」一口把酒飲盡,他不耐煩的說道,「都沒什麼交集的人,還能有什麼好說的,就祝節目順利羅!」

「怎麼這麼沒人情味啊!」政珉酸溜溜的道,一臉鄙夷。就連永生也在背後附和了句:「過份。」

她倒是把你們收服得很好嘛。金賢重在心裡說道,並不反駁。

「但是說真的,兄,我一直想問你,當初你都沒真正動過心嗎?」趁著醉意正濃,奎鐘壯膽順著話題,問出大家心底的疑惑。 「我先攤牌,我不在意年上年下什麼的,你開心就好,我沒什麼好評論的。」

「我也是。」其他三人紛紛贊同,一致把眼光投向他。

然而當事人只是沉默,直勾勾盯著地面,好似那多有趣似的。

該怎麼說?那時候他們的聲勢如日中天,他知道事有輕重,於是沒有遲疑地選擇了對組合最保險的方式:斷絕聯絡。他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心,冒著被揭露的風險拖其他四人下水。這種事沒什麼好說嘴的,犯不著拿出來邀功,他知道換作是他們任何一人,都會選擇相同的路。

彷彿看出他的心事,政珉一語道破:「是顧慮我們吧?」

「嗯。」他起身整理雜亂,無意回話。

感覺到他的冷淡,其他成員們識相地不再多問,一室遲疑,每個人都把話吞了回去,只是憑著多年的默契,開始幫忙收拾殘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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