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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JoongBo] 沉澱(七)

下午的聚會,結束時竟是深夜,路上人煙稀少。四人向金賢重道別,看看時間已晚,一時興起,想搭搭看出道後就沒再搭過的公車,用手機上網查好路線圖後,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公車站牌(高級住宅區的住戶都以車代步?)入冬日晚天冷,方才的醉意被風吹得一乾二淨,四人瑟瑟發抖,趕緊搓搓手。


「兄,我還是覺得這樣很可惜啊。」酒後臉紅紅的亨俊還沒放棄,詢問其他三人的意見。

「你是說賢重和皇甫姊的事?」政珉問道,見對方點頭確定後又接話:「我也覺得可惜啊,可是我們都不好插手吧。一來怕造成麻煩,二來,你看那兩人一副溫和樣,骨子裡脾氣比誰都硬,也不好說動吧!」

「我也這麼覺得。」奎鐘的聲音悶悶地從圍巾透出。

永生在旁一臉無奈,順手招了公車。「兄和姊姊也是為我們著想啊。」

「他們騙得了誰啊?」亨俊的口氣略帶憤慨,殿後上車,「你們知道嗎?我每次錄影,皇甫姊都會關心你們的近況,就獨獨不問賢重兄,每次都要我自己提起才會談到,每談到她又聽得一臉認真,根本就是刻意避嫌,但自己又忍不住掛念嘛!」

「看來永生的戀愛博士位子要換人坐囉!」政珉打趣道,被身旁的人用力推了一把。「哈哈,開玩笑的啦。是說我們在這邊空著急也沒用啊,還是靜觀其變吧!」

「現下也只能這樣了。」奎鐘作結,其他三人互視一眼,不約而同嘆了口氣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距離上次發表作品有好長一段時間了,皇甫惠貞這些日子來卻沒有比較清閒,反而忙著更多外務,只是大部分不是圈內事。檯面上的曝光少了,竟然讓人家以為她要淡出,想想覺得好笑。自己是如此深愛著這個環境、還有現今身分,實在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。

浮浮沉沉,她待在這個圈子也有十年數載了,雖然有時會沮喪到度秒如年,但大致而言她都樂在其中,而渾然不覺時光飛逝。無論換了什麼身分,她總是能很快消化適應,若不是有滿滿熱情當後盾,是不可能克服這麼多瓶頸的。可是兜兜轉轉,「隊長」、「將軍」,甚至是「皇夫人」,她最喜歡的還是「歌手」這個稱號。

這次回歸,有點重新整理的意味,經過一兩年的模糊不明,如今她目光堅定、充滿自信,並且依然美麗。

“我依然美麗”,一個失戀女子歷經低潮,最終重新振作,並且學會更愛自己的故事。根本活脫脫就是她自己的翻版嘛!

當初愛得刻骨銘心,分手時也著實痛了好久。但是現在回想,仍然是感謝那段的。縱然不能開花結果,可是讓自己學會不少,不枉費付出那麼多,最後還是收到回饋了。

不久前才去參加了那個人的婚禮。畢竟都是在一起度過那麼多的人,禮貌上他既然發了請帖,她當然也能大方出席。礙於藝人身分,她只是低調地坐在一角,看著他笑得如此甜蜜,她終能坦然釋懷,微笑祝福屬於他的幸福。婚禮未結束她便提早離場,一個人在路邊小吃攤喝了幾杯燒酒,想著人家一個個都找到歸宿了,自己說過蒐集到100張喜帖就要結婚的話,對照之下真顯得有些困難--不是集到100張喜帖的任務難以達成,而時她現在根本沒物件,哪來的婚好結,完全說大話了。

幸好,她依然美麗。

儘管媽媽常叨唸她怎麼還不趕快安定下來,可是心底也知道自己生了這麼個膽小女兒,不到完全放心之前,絕無法貿然投入一段感情。擔心之餘,也給她安排了許多對象,平心而論,那些人條件都很好,好到她都覺得像自己高攀似的。可惜她總是說對不起,放不寬心就無法自然相處,遑論談場戀愛,不要誤了別人的人生規劃,早點說清對彼此都好。

她拒絕掉一個一個追求者,把自己逼向寂寞邊緣,倘若真的想找個肩膀靠--那就倒頭大睡,醒來忘卻。

不難,真的不難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又是那略帶沙啞的菸嗓。明明就是個美艷得過分的女人,怎麼會有這麼滄桑的嗓音?

超大螢幕的輕薄電視,上頭播映著她在人氣歌謠上的演出。佈景非常漂亮,演唱者也不讓它專美於前,穿著高貴典雅的衣服,搭上精心設計的眼妝,襯出本來就清靈透亮的雙瞳,金賢重對自己的雙眼一向充滿自信,然而皇甫惠貞絕對是少數能讓他自嘆不如的人之一。

아직 난 예쁘고 또 사랑스러워 난 너무 행복해
--這樣的她,卻唱著悲傷的歌曲。

看著眼前一度熟悉的人,如今站在離他好遠、好遠的地方,唱著連他都為之心痛的歌曲,不知怎地忽感空虛。

他不斷告訴自己,只要知道她過得很好、很順利,就該滿足了。可是偏偏,有些情緒根本不是理智控制得了。

這兩年來他過得很不踏實,一切都過得太快,每個人都催促他趕緊跟上,卻沒人關心他能否應付。有時他想稍稍緩下腳步,卻又得提醒自己背負著的不只是工作,還有幕後一大干工作人員的生計,所以他不能停,只得繼續向前。

疲憊到了極點時,一覺醒來腦子總是空白,最早想起的往往都是那句;「新郎,快點起床!」,然後他才能恢復意識,逐漸從渾沌中清醒,再重新投入工作。外人或許會淡忘的事,他卻記得比誰都更清楚,這實在是種變相悲哀。他太清楚內心想法,但面對是否該付諸行動總是沒有頭緒。要顧慮的事情太多,他可以輕易舉出數十個反對的原因,卻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理由讓自己放棄。

歌曲已經結束,金賢重關掉電視,癱坐在沙發上審問自己這個思索數次但依舊無解的問題。

有人來電。他瞄了一眼,驀然坐起,是勇俊哥。

「兄?」

「在哪呢?」周圍沒有吵雜的聲音,或許是在車上吧。他猜想。

「在家呢,有事?」

「正好,我現在在你家附近,要不要下來喝個酒--啊,還是喝咖啡?」聽見對方硬是改變說法,金賢重笑了。

「還是喝酒好了,您也知道我常失眠。我現在下去。」

雖然勇俊哥常要他當他是朋友就好,可是一向對長輩十分尊敬的他怎敢如此?更何況對方又是事業上的大前輩,所以他對勇俊哥總是抱持著半崇拜、半羨慕的態度,拉出適當的距離。兩人簽約後各有工作,不曾面對面好好談上幾次,正好最近他比較清閒,終於有機會能聊聊。

帶著有點期待又有點興奮的心情,他匆匆換上外出服,直奔赴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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