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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隨筆] Bartender

知道嗎?我不會再哭了。

輾轉反側睡不去的那一夜,她感到一陣空虛襲來。起先是心裡上的,而後逐漸影響到生理,連帶地覺得冷了起來。她裹緊棉被,怎麼也止不住巨大的悲傷鋪天蓋地,挾帶著萬馬奔騰的氣勢,往自己全面進攻。

不會再哭了。

她把頭埋入枕內,試圖藉由一種最簡單的方式,溫柔地窒息。事與願違,混濁的空氣鑽過棉花縫隙,滲進鼻腔內,持續給予她最基本的生存權,即便少得可憐。作繭自縛這句話再貼切不過了,她模糊地想著,意識渙散。

不哭了。

全身蜷曲著與床褥融為無骨形體的時候,她有種錯覺,好像自己終於覓得了契合的那塊,儘管這明明迥異於兩人嵌合的感覺。那溫熱的觸覺著實令人上癮,就算把整處寢具染上他的氣息,也散發不出絲毫留戀,她忽然有點恐慌。

不。

她在床上翻來覆去,讓衣衫不整的華服卸下武裝,用糾結成團的長髮綑住自己,在淚流滿面的時候,深吸一口退溫的過往,然後用瘦骨嶙峋的兩臂,緊緊抱著屈起的雙腿,想像棲息在那人懷抱的日子,帶點烈酒的餘韻。

寂寞,無邊無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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