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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說說] 土勻

最暢快的莫過是,下雨天窩在宿舍(靠窗的位置)聽純音樂看書。
因為預借制度,我臨時更動閱讀計畫,
於是今天看了《惡女書》。
想起妳,以及那爆炸性的消息。
心情其實很複雜,我不能佯裝對這件事一無所知。更嚴格地說來,說不定還是最早知道的少數幾人之一,就算妳後來什麼都不說,而我也不再問了,但依然有跡可循。
我猜想妳或許不是完全開心的。完成某件事的同時,勢必將開啟新的難題,妳不是沒有心思的人,不可能因此就高枕無憂,總會思考往後撕扯不安忐忑的無數次小戰爭。
但至少在昨天,妳是開心的。

我不曉得該從何說起,關於上週末那句“是誰啊?”,以及妳一股腦兒傾洩而出的埋怨。如果妳能覺察我忙得連接電話的縫隙也沒有,還會不會樣這樣盛氣凌人地、用半酸半苦的話語責備,一個用最悲哀的方式填補寂寥的人?對於妳,我向來是容忍得多了,甚至遠超出對其他人的限度,而我清楚妳不值得。妳不會發現,更不會因此對誰感激。

多少次我為了妳生氣又洩氣。

妳說要來。我二話不說,一手張羅交通食宿玩樂,將瑣事全盤扛起,懷著滿滿意欲。妳僅是帶著最簡便的行李出門,沒有想法沒有概念沒有計畫。那些看似是自由行的隨興行程,其實都經過縝密推演,而妳不會知道。
妳全心只有她,就算我說了再多做了再多,更動搬移延期或者取消,那些我覺得感動天地的犧牲,妳從不屑一顧。她在哪裡?我不置可否。

淡水又濕又冷又無趣,妳恨不得插翅飛去。

我捧上大筆鈔票也只是徒增銅臭,是啊多俗氣多乏味,妳要人家吝嗇剝下的殘灰碎屑,湊不成一小塊,也不要我完整真實的情感。
終究是什麼也不剩,在我用力掏盡僅存的關愛後,妳撣掉台北深夜的街巷菸味,跳上車就回到熟悉溫暖的舊鄉,空手來空手走,一路呵護她少得可憐的施捨。
妳的雙眼太小太細,裡頭容不下她以外的人。

每次見面,我多麼希望能與妳多談一些,關於音樂關於文學關於我們之間,卻只是漸漸發現,沒什麼比她更能引起妳開口的興致,不管我多麼不願觸及。又該如何呢?空洞只會日漸擴大,任憑語帶保留趁虛而入,直到我倆再無話可說、直到妳寧可擁抱冰冷沉默。

妳是那麼渴望靠近,丟下所有在所不惜。

於是妳們連袂出席,無視我與其他雙尷尬不已的視線,恍若無人地自顧自欣喜。我不禁想問,那麼聚首的意義又在哪裡?何必如此刻意赤裸揭露,倘若妳心底已沒有我的位置。
我雖傻得可以,可離開的時候比誰都決絕,早看出妳的假意挽留,所以更能適時地退場,毫不戀棧啊。

我只能恭喜,但並不為妳感到高興。

其實從頭到尾都很明白,只是稍作計算便明得失,是我太執著金斧頭銀斧頭的寓言,忽視數以百計的無效投擲,將自己妥當地蒙在鼓裡,進行最殘忍的自欺把戲。現在一切都清楚了,我不用再嘗試登入誰的世界,授權碼分先來後到,妳也從不為我停留,此後依然。

早就擺在那兒的事實,現在才看到而已,竊喜還不算太遲。

祝福妳,蝸居黏膩窒熱的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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