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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ChaeKi] 정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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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上親切的工作團隊,又是首度擔綱演出的戲劇,角色也如他所願地深具挑戰性,拍攝過程如此愉快,宋仲基從頭到尾都十分感恩,充滿感觸地迎接殺青,甚至易感地流了幾滴男兒淚。
反觀文彩元,卻是開心極了,只有結束工作的愉悅。

在片場的時候,文彩元基本上不太搭理他,但是一旦他們有機會交談,她又總是聽得很專注,這讓宋仲基不知道該如何拿捏分寸,和其他演員還可以用朋友相稱,但對於文彩元,這種說法顯然是有點一廂情願了。
出於禮貌,而且還有攝影機在場,宋仲基感謝完工作人員後,緩緩走向文彩元,腳步蹣跚虛浮,像踩在雲端上頭,分不清是醒是夢。見她笑得一臉開心,哪有一點依依不捨的傷感?他配合地強撐出笑臉,迎接她大大的擁抱。
「彩元哪。」
「哦,哥哥。」她爽朗地應了,聲音裡滿滿是喜悅。「這段時間謝謝你!」
「哪裡,我才要謝謝妳。」宋仲基客氣地說道,扯出一個公式笑容。「辛苦了。」
「辛苦了。」
兩人互相擁抱,有默契地同時分開,相視而笑,然後便各自往不同方向離去。
專業演員就是不同,界線抓得很分明呢。宋仲基也不勉強,既然沒有辦法熟起來,那麼維持若有似無的關係也挺不錯的,至少不會出現無中生有的新聞,他知道她是緋聞絕緣體,而這在圈內並不是好維持的名聲。

殺青宴上,宋仲基喝得多了些,不像文彩元到處和staff們聊天、打鬧,他連虛與委蛇的力氣都不太有,簡短致完詞後就窩在角落默默進食,靜靜看著她有別於螢幕上的冰冷,活潑地到處轉悠,喜悅藏都藏不住。
就這麼開心嗎?他悶悶想著,又乾了一杯。
「哥哥!」說到曹操,曹操就到,文彩元帶著純良微笑,樂呵呵湊到他身旁。「醉了嗎?」
「嗯,有點兒。」他給她取來新杯子,斟滿酒液。「喝一杯?」
她看看周圍,雙方經紀人都不在附近,遂大方地點了頭。
「我們彩元之後有什麼計畫呢?」宋仲基施施問道,聲音意外地低沉。
「唔,好像接了幾個CF吧,之後會進行一些拍攝。」文彩元慢慢喝光全部,他順手又倒滿一杯,她沒有遲疑,接過後繼續喝。「不過在那之前,會先休息一陣子。」
他打蛇隨棍上,夾了口小菜吃,順著又問。「幹嘛呢?」
「看書、上網、畫畫,有空的話和朋友出去逛街……然後……」說著說著,她的頭越來越低,聲音越來越小。
「然後?」宋仲基故作不察,挪得離她近了點。
「然後……看看邀約,有沒有想接的戲……」
「再然後?」
「回老家住幾天,時間夠的話……」本來就喝了好一些,現在接連幾杯不停,她醉得很快。
「嗯,還有嗎?」
「然後……我想,談場戀愛吧……」
宋仲基倒酒的動作驟然一停。「聽起來……還不賴。」幾乎是咬牙說出的。
「嗯,是吧?」文彩元大大的眼睛看著他,露出嬌憨醉態的甜美笑容。「哥哥也去嘛!」
「我就不用了。」他回得又快又果決。「然後?」
「然後……嗯,然後……」然後要說什麼呢?她忽然有點想不起來了,本來講話就慢的人,現在連連舌頭都不靈活了,吞吞吐吐說不上一句,只覺腦袋昏沉沉。「我、我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我想睡了……」
宋仲基按兵不動,丟下最後一根稻草。「嗯,那睡吧!」
文彩元傻傻盯著他,眼神漸漸變得迷茫,然後渙散、失焦,終於完全閉上,腦袋瓜重重一點,不偏不倚靠上宋仲基準備好的右肩,他不推不擋。
她的呼吸綿長安穩,輕輕吐在他的鎖骨,宋仲基可以感覺到那塊皮膚的戰慄。
機靈地看看周圍,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小小一隅發生的事,他放下心,端出無奈的表情,一副自己深感意外、又無可奈何的模樣,就讓文彩元這樣軟軟地靠在肩上,睡得又沉又熟。
這麼做的確不太君子,不過看著事情如自己所願發展,他一點都不後悔。宋仲基左手執筷,繼續若無其事地吃,雖然笨拙了些,但不礙事。
遠遠地,斜對角的朴詩妍看見了,對他眨了眨眼,心照不宣地舉起酒杯。
人妻果然不一樣,雷達靈敏得很。宋仲基也舉杯,對上她視線,兩人隔空乾了杯。他一口飲盡,倒不會擔心她去哪說去,反正自己什麼都沒做,只是提供個靠傍而已。
他與她的時光,也只剩下這些了。

就這樣讓她睡了好一陣,餐宴漸漸來到尾聲,眾人三三兩兩話別,宋仲基看看情況,不得不就此收手,喚來不遠處的李光洙,請文彩元的經紀人來接她。
好友狐疑地瞪著他,低聲問道:「你沒幹什麼吧?」
「怎麼會呢?」他笑得游刃有餘,只管揮揮手要對方快走。
大庭廣眾地,他能幹什麼呢?無非就是為自己謀些小小福利而已。宋仲基悄悄偎近她,卻感覺到肩上的重量輕了許多,她果然醒了,和預想中差不多。
「哥哥,我醒了。」聲音極小極低,只有他聽得見。
「我知道。」
兩人卻都沒有動作,文彩元依然靠在他身上。「哥哥……我是說真的。」
「嗯?」
「去戀愛吧。」
宋仲基不回答,下意識又倒了酒。
她似是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,並不受任何影響。「還有……」
「嗯?」
「謝謝你。」
「……謝什麼?」
「全部。」
全部。他玩味這個詞眼到底包含了哪些,是剛才暫時的肩膀,還是這段時間的依靠?
宋仲基淡淡地笑了,讓文彩元從自己身上挪開,看著她揉揉眼睛、整整頭髮,整個過程像特殊處理過的慢動作,慢得十分優雅,慢得過於從容。
精神醒了大半,理智不可避免地回籠,她終於啟唇道:「我們……」
「沒事。」他按按她的膝蓋,鮮少表露這般親密。「去吧。」
文彩元搭上他的手,雙脣用力抿了又抿,只留一句:「走好。」
說完,她深深吁了口氣,嘆息拂過他的項頸,揉進方入喉的酒精裡。
宋仲基甚至沒抬頭,只感覺到自己的手擦過她腿線,然後無助地垂回塌塌米上,她已經走了,步伐踉蹌凌亂,如同桌上的杯盤狼藉,華麗過後,只剩頹喪。

一直以來,他都喜歡聽文彩元說話。她說話總是細聲軟語的,非常非常地慢,以致出口的那些都顯得舉足輕重,像經過極細心的醞釀,旁人不能輕易取得,道別的時候亦然。
因為是文彩元說的,連再見都變得溫柔。
「走好。」
宋仲基喝下最後一杯酒,拿出口袋裡的手機,盯著桌布上合照愣了好一會兒,然後斂起笑容,動動手指,刪掉了她的號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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